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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呵。”
燕昭翎将手放上去。
宫悯垂眸替他号脉,燕昭翎一边喝着酒,一边看着他,屋子里烧着炭盆,很暖和,燕昭翎的手却很凉,脉象也弱。
炭盆发出噼里啪啦的细响,这脉象不像是单单的旧疾,内里亏空似枯木一般,死气沉沉。
“王爷要是怜惜自己,就少喝点吧。”
宫悯见一杯酒一杯酒的喝,喝的眼睛赤红,配上那苍白的面色,活像是嘴一张能吸人血。
燕昭翎转着杯子:“怜惜?人人都盼着本王死,本王又何不及时行乐。”
宫悯抬眸看了他一眼,燕昭翎忽而反手拽住了他的手腕,扯了他一把,宫悯往前一载,险些撞着他,和他脸贴着脸,燕昭翎轻佻的把玩着他下颚。
“你说对还是不对?”
他问。
陡然和他这双幽深又染着红的眸子对上,换做旁人,怕是早已惊呼出声。
宫悯望着他的眼,睫毛都未曾颤一下。
“在想什么?”
“王爷甚美。”
宫悯说了句毫不相干的话。
屋内传出摔碎杯子的动静,屋外的嬷嬷立马推门而入,叫着“公子”
,见宫悯摔在地上,连带着弄倒了桌上的物件,燕昭翎握拳站在一边,沉沉的脸上气得面红耳赤,胸膛起伏不定。
宫悯起了身,气定神闲地拍拍灰,道了声无事。
嬷嬷见两人这不合之态,视线在二人之间来回穿梭了一遍。
号了脉,宫悯给燕昭翎针灸了一番,燕昭翎捏着杯子,叫人猜不透他心中在想什么,不过神色从不耐慢慢的转为了平静,头疼似有缓解,周身气息还是不善。
夜深,宫悯回了住处,房中亮着烛火,他翻着手中的医术,此行他带的东西不多,只带了几本疑难杂症的医书,他向来目不忘,看过的东西基本上都能回想得起来。
思及白日里的脉象,那还是他头一回碰到这样的脉象,脉象虚弱又紊乱,宫悯一时没有头绪,脑子里浮现出燕昭翎说人人都希望他死的那张脸,眼神里透着一股令人胆颤的疯狂劲儿。
他按了按额角,想起那话本,话本里主人公与燕昭翎的心疼王爷染着药味的指尖泛着凉,直捂住了他口鼻,这药味儿似长年累月的药罐子,腌入味儿了,宫悯一闻,就知道了来的人是谁。
杂乱的脚步声在回廊中响起,宫悯后退了几步,后背隔着衣物都能感知到身后人胸腔的轮廓,硌得慌,来人的手不是娇生惯养的手,指腹带着粗糙的茧子。
“你这奴才,好大的胆子。”
身后人贴着他耳畔说话,调子阴森森的,恐吓一般,“太后寿宴,竟敢躲在这儿偷懒。”
燕昭翎当真来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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