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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正在殿内看书,听到声音跑到外面查看究竟。
那少年看上去比自己大两三岁,被他从地上拉起来时,用带着傲气的漂亮眼睛打量着自己:“你就是禁宫里那个小子?”
他望着那与自己有三分相似的五官,抿着唇没说话。
那少年推了他一把,大咧咧笑道:“你莫不是个哑巴吧?我是你大哥,符凌止。”
墙外传来内侍一声急过一声的呼喊:“太子殿下,您在哪里啊?求您快出来!”
符凌止一听,吓得弓着身子就往草丛里躲,一边吩咐他:“千万别说见过我,不然太傅又要抓我去温书了。”
他看了一眼紧闭的殿门,开口道:“他们不会进来的,这里是不祥之地。”
草丛里探出一个脑袋,笑道:“原来你不是哑巴啊!”
这是他们的怎么做,王兄可快愁死了。”
太子符凌止不喜文墨,喜欢舞刀弄枪,因此太傅布置的功课,都是过来让他写好,自己再用狗爬的字誊写交差。
见他常年闷在禁宫长得瘦弱,符凌止便教他一些拳脚功夫,说可以强身健体。
他的大哥,其实是他在武功上的,给他扣上无召出禁宫,意图谋害太子的罪名,父王不得不亲手打断他的双腿。
再次见到符凌止的时候,是在他的病床前。
符凌止眼眶发红,抖抖索索地给他端上一碗补汤。
他接过汤,正要喝时,符凌止忽然叫住了他,欲言又止,好半天才说:“五弟,对不起原谅我”
他从未在王兄脸上看到这样的不安和痛苦的表情,抬了抬绑成粽子的脚,安慰道:“大夫说好好养着,三个月后应该能下床。”
说着将手里的补汤一口喝下,抬头时见符凌止的手伸在半空中,眼中似乎有泪意,脸上的彷徨变成了歉疚和绝望。
后来,他才知道,王兄那句原谅他是什么含意。
他在一次又一次饱受寒毒折磨之时,都会想起符凌止的这句话。
是什么时候,他们兄弟间已走到了这一步?他想不起来了,只知道,他们之间再也回不去了。
随着他出宫拜温归鸿为师学武功,随着他的剑术日益精进,随着父王对他的赞赏越来越多,符凌止看他的目光越来越冷,寒至心底。
一次宫道上不期而遇,撇开下人,他恭敬地向符凌止行礼。
符凌止只是冷冷道:“你我之间不必再装这些虚礼,你可以明目张胆地恨我,你背后的苏氏,我背后的吴氏,早已势同水火。
我们之间只有你死我活,没有兄弟情谊。”
他不知道为什么在多年后再次见到符凌止之时,记忆回归的是这些儿时的零散片段,他只是惘然看着面前的兄长,眼神中有了一丝柔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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